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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老道嗤笑，“你哪只眼看见贫道是嘲笑了，笑是因为这里实在太有意思了哈哈哈。” </br></br> “这处净土地宫，凑了咱们四人，这是个神叨秃驴，这个是痴种哑女，你又是个书呆傻子，而贫道，呵也是个满身毒疮的见不得台面的东西，咱们四个人凑一块了，哈哈哈太有意思了。” </br></br> 欧阳戎瞥了眼鹤氅裘老道的喉颈，后者笑得太过剧烈，原先缩在黑羽鹤氅里的颈脖，露出了一些溃烂脓包的皮肤。 </br></br> 但是奇诡的是，这个满身毒疮的老道，容貌气色却皆如同少年一般，若不是白发苍苍，身子佝偻，那真与少年无异了。 </br></br> 当真是鹤发童颜了。 </br></br> 鹤氅裘老道忽然问道：“喂小子，你要媳妇不要？” </br></br> 欧阳戎想了下，“道士可是不打妄语的。” </br></br> “你就说要不要吧。” </br></br> 身体很诚实的点了头，嘴上却说：“道长，欸这怎么好意思呢……” </br></br> 鹤氅裘老道抚掌大笑，指了指纤细哑女。 </br></br> “那就这丫头吧，反正也出不去，你俩一个书呆子，一个小哑巴，正好凑成一对，做一双落难鸳鸯倒是般配，哈哈哈，小丫头你觉得怎么样？三息之内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……那行，现在就办婚事，趁着天还未亮，你俩赶紧拜堂洞房。” </br></br> 欧阳戎默默瞅着乐子人老道，不说话。 </br></br> 那个纤细哑女也是一动不动，似不理。 </br></br> 鹤氅裘老道乐呵了会儿，发现没人搭理，却也不尴尬，面色自然的扶了扶混元巾帽。 </br></br> “哼，好心当作驴肝肺，以后别后悔。” </br></br> 欧阳戎没搭话。 </br></br> 外面的雨不知从何时起，已经停了，乌云褪去后，月落参横，整个天地都暗淡了许多。 </br></br> 这幅夜景，经常早起去天台背书的欧阳戎不陌生，是将要天明了。 </br></br> 他又看了眼地宫中央顶部的那个井口大小的洞，不禁呢喃：“这里真是净土吗。” </br></br> “这还能有假？难道又不信‘不知大师’的话了？”鹤氅裘老道笑吟吟。 </br></br> 某人叹了口气，然后小声忏悔：“早知道就不在佛门重地看那种东西了。” </br></br> “看什么东西？”老道似乎对他很感兴趣，从始至终关注着他。 </br></br> 也是，不知大师自言自语念经，小哑女又不会说话，也就剩他们俩能稍正常聊下天。 </br></br> “扣功德的东西。” </br></br> “你们读书人还信这个？” </br></br> “本来是不信的，现在半信了。” </br></br> “才半信？” </br></br> “因为我过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全信。” </br></br> “你虽是个书呆子，说话倒是有意思。” </br></br> 欧阳戎忽然转头，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书呆子？外面还有其它读书人？你认识我？” </br></br> “不认识。”鹤氅裘老道撇了下嘴，“不过你这身衣服，不就是学圣人之学那套的吗？说话也是藏藏掖掖的，好不爽利！” </br></br> “那外面有没有……” </br></br> “别管外面了，刚刚那洪水还不够让你死心？老老实实呆着吧，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净土，哈哈哈贫道也要好好休息下。” </br></br> “若这是净土……为何只有我们四人来了？其他人呢。” </br></br> “因为你小子命好，其它人都在外面受苦。”老道不耐烦挥手：“还有，你们这些读书人别老想着当什么圣人救世。” </br></br> “这世上有圣人？”欧阳戎好奇。 </br></br> “有啊。”鹤氅裘老道努努嘴示意，“你不就是。没圣人的力，操圣人的心。” </br></br> 欧阳戎摇摇头，“我不是圣人，也没圣人的心。” </br></br> “那最好。而且，他们算什么圣人啊，明明是大盗。” </br></br> 老道冷笑，食指遥指外面：“这一切天灾人祸，都是那些自诩圣人门生的家伙们最终造成的。只要世上还有圣人，就会有窃取圣人名与器的大盗。所以这圣人又与大盗何异？不过是一个无心，一个有心罢了，祸乱之源。圣人和大盗都该死！圣人最该死！” </br></br> 欧阳戎抬眼瞧了下他，“你说的是道家‘圣人不死大盗不止’那套，我那专…那课业学过，熟的都会倒着背了。” </br></br> “哦？你课业还学这个？”鹤氅裘老道有些惊讶。 </br></br> 欧阳戎犹豫了下，含蓄道：“准确的说，儒释道都学一点，都懂一点。”他娘的，专业课能不熟吗？当他考研是嘻嘻哈哈呢。 </br></br> 鹤氅裘老道挑眉，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，忽问：“何为圣谛第一义？” </br></br> 欧阳戎随便挑了一个短的答，“廓然无圣。” </br></br> 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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