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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睫微动，猛地睁开。
迷离的目光对焦在陈鸣昇担忧的脸庞上，江乌月的眼里水雾涌动，弥漫了她的视线。
“陈鸣昇？”
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眼角的泪痕，陈鸣昇皱眉，眸子里藏着责怪和严厉：“身上这么冰，昨晚上怎么睡……”
江乌月松开身上的毛毯，毫无预兆地伸出手，扑进他的怀里。
纤细的手臂，用力环住他的劲腰，她娇小柔弱的肩膀，还在发颤。
陈鸣昇手臂一紧，大掌扣住她的脑袋，按在胸前。
另一只手轻轻下滑，安抚着她的脊背，低声诱哄：“别怕，别怕，我在这里。”
在他的抚慰下，江乌月的情绪趋于平缓，扶着他的手臂，从他的怀里扬起头。
四目相对。
陈鸣昇抬手抹走她脸上的泪痕。
“你做噩梦了。”
“那只是梦。”
江乌月凝视着他的眼睛。
一秒、两秒。
七秒、八秒。
不到十秒，陈鸣昇捧住她的脸颊，低头亲下去。
江乌月顺势勾住他的脖子，迎上这个温柔又霸道的吻。
男人在早上是经不起这样主动的撩拨，陈鸣昇浅尝辄止，舌尖从她口腔里退出来，额头相抵，轻轻磨挲她的手臂。
“早上有会，不能陪你睡懒觉了。”
江乌月脸颊浮上赧色，她轻轻应声：“我也要回学校。”
“那你起来洗漱一下，带你去凯赛吃早饭，送你回学校。”
他把蹭到地上的毛毯捡起来，给她指了卧室的方向：“别让我把这个沙发拆掉。”
他语调威胁，带着戏谑的邪恶：“除非你想在这里跟我做。”
江乌月瞪他。
真是没一句正经。
陈鸣昇低下头颅，去撞她的脑袋：“眼睛真大。”
大掌往她腋下伸，江乌月被摸到痒痒肉，她又急又恼，左右扭着身体，躲闪：“不要碰这里，痒啊！”
两人一路嬉闹到洗手间，陈鸣昇也在笑，看着她红肿的眼眶，低头吻了下她的眼皮，江乌月顺势闭上眼。
再睁眼，陈鸣昇看着她笑，轻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：“真好看。”
江乌月在他的凝视下，咯咯笑了出来。
她鼻腔泛酸，透过陈鸣昇清晰的眉眼，恍惚有种幸福安逸的错觉。
她想：
这一刻，她会莫名记得一辈子。
从尊悦光华出来，陈鸣昇驱车带着她去凯赛吃早餐。
还是上一次他们坐的位置，大厅靠窗，对面的长安街一览无余。
昨夜宿醉，他没什么胃口，江乌月也吃的不多，等她去洗手间的空档，陈鸣昇坐在大厅里抽烟。
微信咚咚响了两声。
他拿出手机来看。
陌生的头像和网名，没有备注。
盯着对话框，陈鸣昇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微信里怎么会有这号人，他下意识点开那张缓存中的图片，照片放大，等到转圈加载出来，一张穿着比基尼泳装的照片跳跃在屏幕上。
上一回，就是这个人给他发这种消息。
江乌月回来，远远看到他手机上白花花的一片，不等她定睛，陈鸣昇下意识合上手机，扭头看向她。